草长莺飞,最后一场春雨之后,袅袅檀香微醺,寒意渐渐退去。太医瑾瑜这一胎已有一个多月。
比先前怀着固伦和龄公主和十二阿哥都更辛苦吃力,六宫的事情又没法料理,嘉贵妃失去帝心,不得出钟粹宫,宫里只纯贵妃有资格打理大事务。再过半年,总督那苏图的女儿戴蕴妍就会进宫,依皇太后的意思,直接诏封为嫔,做一宫主位。
每次后宫要添新人的时候,总会发生些或大或的事情,这一次或许也不例外。令妃伺候弘历多年,却迟迟没有身孕,私下里魏夫人几次进宫探望都催了她好久。没有子嗣还能得宠这么久,令妃也实在是有本事了。
魏夫人甚至不惜带了偏方给令妃,苦口婆心劝她早些怀上龙种。令妃自己也是很奇怪为何久久不孕,她一度怀疑会不会是弘历或者皇太后不让她生育而做了手脚。怀疑归怀疑,令妃在平时也多在饮食方面细细考究,一心希望快点怀上孩子。现在十二阿哥永璂还未周岁,中宫皇后第三次怀了身孕,这等节奏是要逼急了众妃嫔。
就在璟珂惴惴不安的时候,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舒妃纳兰岫玉唯一的儿子十阿哥连夜发高烧夭折了。
据传来的消息,十阿哥自出生开始身子就羸弱,光是汤药就成了每日的必备品。据他前些天浑身起了红,局部皮肤鲜红或片状,形似云彩,漫延迅速,边缘清楚,游走不定,伴着高热,患部伴发水疱。死的时候更是可怜,部分皮肤有结毒化脓之象,皮肤溃烂坏死,哭着哭着,哭到声音沙哑哭不出了,舒妃眼泪直流,终究无法挽回爱儿的性命。
十阿哥走的时候,舒妃几乎是哭晕了过去,没人来看她,只有身边一个自服侍她的婢女陪着她,甚是凄惨。
太医们放弃治疗的时候,舒妃激动得又叫又哭,抓着太医狂打,旁边的人赶忙跑去乾清宫汇报了弘历。皇太后得此消息之后也火速赶了过来,一进门见到的事泣不成声已无力挣扎的舒妃跌坐在床边,俯在十阿哥身上。
皇太后失了个孙子,心里面也难过,劝了舒妃几句,让几个老嬷嬷留下来照顾,然后才去了佛堂诵经,为十阿哥超度。
还未来得及取名字的十阿哥,死前那么可怜,死后才换来皇阿玛的怀抱。舒妃顿觉世上不公,既然老天不让她得到皇上的宠爱,为何还要连她唯一的孩子也剥夺了去,让她下半辈子可怎么过!
纯贵妃、愉妃等人都陆续来瞧过了,对于十阿哥的死,大家能做的也只是安慰了舒妃,为十阿哥表示痛惜。
趁没人的时候,令妃扶着呆若木鸡的舒妃去床上歇着,皱了皱眉,叹气道:“可怜的十阿哥,到现在还没有个名字,皇上许是忘了吧……”
“皇后娘娘这次又有了身孕,皇上天天在翊坤宫住,舒妹妹,你可得理解皇上呢。”
瞧舒妃未有反应,令妃似是漫不经心地了句,还不时瞄着舒妃的神色,果然这句话刚出口,舒妃的眉头微微跳动,手指也颤抖了一下,整双眼镜瞬间狰狞,恨意十足。
“妹妹,别怪姐姐我句不中听的,十阿哥这两年来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怎的皇后娘娘这次有了身孕就莫名其妙病了?”令妃的语气夹带着同情与惋惜,舒妃根本没有心情去注意观察令妃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
深受丧子之痛的舒妃,似乎也觉得令妃的话不无道理,好巧不巧瑾瑜有了身孕,她可怜的十阿哥就染了病死了,难道是瑾瑜的孩子克死了她的十阿哥?
这个想法慢慢被根植到舒妃心里,她仿佛看到了十阿哥在嘤嘤哭着叫她额娘,痛苦万分求额娘救救他,他他好痛好痛,他他好想皇阿玛……
舒妃咬紧了牙关,任由泪水流进嘴里,苦涩不过心里的痛楚。
这样洗脑的方式似是有点作用,令妃微微一笑,又了句:“前些天钦天监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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