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母家的远房侄女钮祜禄氏汀兰在六月初九就进了宫,因着名字里有兰字,触及了弘历心里对哲悯皇贵妃早逝的伤痛,虽封了钮祜禄氏为兰贵人,却甚少宣召她侍寝。
皇太后原想让母家风光长续,可弘历却对兰贵人甚是无意,皇太后也只得无奈。后宫诸位嫔妃也算和乐相处,皇太后思前想后,也便随着弘历去了,不再特地逼他接受兰贵人。
又数月过去,宫里人人期待着忻嫔临产,却料不到令妃竟毫无征兆地在和硕和静公主生日过后的七月十七日生下了一位阿哥,是为十四阿哥。
大家之所以感到意外,是认为令妃早已失了宠,且自从出了冷宫,令妃就几乎不迈出大门一步,甚至没有人知道她怀了身孕之事,连太医都未请过。也是到了快临盆腹痛难忍的时候,承乾宫里老嬷嬷实在看不下去,斗胆前去求瑾瑜宣太医和接生嬷嬷。
起初容儿还以为这老嬷嬷是故意找事瞎胡闹,而后禁不住纠缠前去瞧了,才被肚大如箩满头大汗痛得大叫的令妃吓了一大跳。弘历顾着瑾瑜的心情,确实也太久没去看过令妃,且年初下江南就是几个月时间,归来后又忙着回部的战事,朝政繁忙让他无暇去顾及后宫。
平静的宫里瞬间炸开了锅一般沸腾,一时间众纷纭,猜测不断,令妃缘何瞒着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这本身就是难以置信,何况承乾宫上上下下竟一致守口如瓶,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令妃怀胎十月,其间从未向内务府要过补品,也未曾宣过太医,更是离奇了!唯一的可能,便是温惠皇贵太妃从暗中相助。
再多的猜测也比不上眼前的事情重要,弘历原本在与大臣商议安徽宿州等十州县水灾雹灾及山东东平州等五州县水灾的赈灾事宜,一听后宫有人来报,当即惊吓到,二话不撇下一众大臣赶回后宫去。
承乾宫外头围满了瞧热闹的宫人,窸窸窣窣地嚼着舌根,承乾宫里时不时传出令妃的痛苦叫声。
“皇后驾到——”
容儿清了清嗓子,厉声斥责道:“都想去慎刑司尝尝厉害是不!”
威严的容儿声色俱厉,吓得众宫女太监一呼而散,瞬间承乾宫又回归了平静。
“娘娘,心台阶。”容儿细心地帮瑾瑜撩起裙摆,搀着她。
而瑾瑜却没有抬脚进门的打算,只见她嘴角微扬,讽刺道:“贱人,居然让她给怀上了,本宫真是大意!”
“都是奴婢不好,娘娘莫要生气。心隔墙有耳,娘娘别让人瞧了。”
容儿暗骂自己粗心大意,原想令妃已经是一滩死水,才放松了对承乾宫的盯梢,没料想令妃居然还能让万岁爷一夜留情,怀上了这一胎。瑾瑜这会儿不高兴,容儿比谁都见不得瑾瑜难过。
“皇上驾到——”
李玉的声音把瑾瑜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换上了温柔笑容,转身走向弘历行了个礼,巧笑嫣然道:“皇上这么快就过来了,朝中大事可解决了?”
“皇后,令妃如何?”弘历并没有回答瑾瑜,一见面便是问令妃的情况,让瑾瑜微微一愣,心里更加来气,脸上仍挂着微笑,盈盈道:“臣妾也前脚刚到,还未进去瞧瞧究竟,皇上这不就来了。”
“怎没人晓得令妃怀了身子!”
弘历略微有些埋怨地嘀咕着,被瑾瑜听了进去,情绪颇为敏感的瑾瑜立刻对号入座,以为弘历实在怪罪自己。的确,妃嫔有孕,身为中宫皇后却浑然不知,不知道的人只会皇后善妒,害得嫔妃隐瞒身孕以求自保。
更何况瑾瑜与令妃已是势同水火,即便是她知道了令妃有孕,难保没人会她有意加害。而令妃此举,更让大家坐实了猜测,认为瑾瑜真真是有要加害令妃母子的心思。
“都是臣妾不好,没及时注意令妃的情况。”瑾瑜自认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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