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清楚?”何敬儒微眯起双眼,走近他,沉声道:“既然不清楚,当初又为何一口咬定灭度就是凶手?”
他的语气抑扬顿挫,每一个字都放佛被注入了千斤的重量,让人无形之中产生巨大的压力。
韩仵作虽早已料到这些话会引起大人的愤怒,但仍是被吓了一跳,慌地往后退去。
岂料,念生就立在他身后,撞得他一个踉跄,转头看向那张俊脸时,不禁被上面那层冰色惊住。
“我……我……”韩仵作心虚地垂下眼,不敢再看他们,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本来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也在顷刻间崩塌。
见他这般惊慌,三人的神情更加凝重起来,尤其是念生,在初听到此案时,他也曾怀疑过韩仵作。虽然后来听了何兄的解释,他对这位仵作的怀疑减少了许多,加之后来他一直未曾插足此案。只是没想到,今日他又突然出现了,还“提供”出如此多的“线索”,这不禁又重新拉回了他对他的怀疑。
“难不成你才是真凶?”轻飘飘的一句话,从念生口里说出,竟似裹着厚厚的冰层般,令韩仵作产生一中彻骨寒心地惊惧感。
“不,不……小人是清、清白的。”韩仵作连忙不停地摇晃着双手,辩解道。
念生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冷然的笑意,直直望向他,“清白的?那你又如何解释刚才那番话?”
听他如此问,韩仵作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亮光,彷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解释道:“小、小人知道自己昧……昧了良心,可、可是小人当时……真的是被吓傻了。”
“哼。”念生控制不住满心的怒火,冷冷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自己吓傻了,便可以陷害他人?这种人,岂止是昧了良心。
“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何敬儒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他本以为韩仵作为人忠厚,不似奸佞之徒。岂料,他竟昧着良心陷害灭度,视他人的性命于不顾。
韩仵作连连点着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说道:“其、其实,那天小人来到义庄时,恰巧…恰巧看到灭度走向后山,出于好奇小人便跟了过去。谁知,就在灭度想要转身之际,山林中突然响起一道凄惨的叫声。当时,小人便有些怕了,本想马上回去却又忍不住悄悄跟了上去,然后……我就看到,朱员外到躺倒血泊之中,而他的旁边,站着一名黑衣人,准备去拔他插在他胸口上的剑。但是,灭度一出现,那个黑衣人便弃剑而逃了。看着眼前的一幕,小人害怕极了,怕被牵扯进来,于是就……”
说到此处,韩仵作不敢再说下去。
而其他三人自然也能猜出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此案连死了两个人,身为其中一个目击者,而这周围又没有其他人为他作证,他一个仵作无辜跑进后山势必会令人起疑。所以,他便心生歹计,将所有嫌疑推到灭度一个人身上。
“混账东西。”何敬儒瞪向他,忿忿道:“韩仵作……你,你实在太让本官寒心了。”
“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韩仵作浑身一抖,连忙磕头,叫道:“小人再也不敢做这种事了,我马上就去向全城百姓解释清楚,灭度并非凶手,是我亲眼所见,是我……”
“哼,本官倒要看看你准备如何解释,走。”何敬儒横眉冷对,揪起他往外走去。
范德易连忙向念生抱了抱拳,快速跟了出去。
能够归还灭度的清白之身,念生自是高兴不已,但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闲言碎语,他终是忍住留在了义庄。
为了迎接灭度的归来,念生便叫醒了午睡的容麟儿,两人一起将义庄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
二人一直忙到日落西山,才满头大汗地倒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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