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巧?龚家刚发生了命案,官府的人就知道了?你不觉得奇怪嘛。”游半生蹙眉道。
凌如月缓缓吸口气,点头,说道:“的确很可疑,而且是有人去报的案。”
“有人?龚家的?”游半生更加不解。
“不是,听说是一个打更的老伯,夜里路过听到里面有惨叫声,才去报了案。”凌如月越说脸色越凝重。
“打更的?那么早便打更,还真是奇怪呢。”游半生似笑非笑地说道。
“虽然种种线索都十分牵强,但又证据确凿,像这种大案子,不能拖得太久。在苦无其他线索的情况下,官府只能定案。”凌如月晓以利弊地说道。
“你知道那个报案的人家住何处吗?”游半生虽不是官场中人,倒也懂得一些,案子拖太久,不仅会惹来上级的责难,亦会让泉下冤魂不得安宁。
“我正要去查,咱们分头行动,你的事一旦有了消息,马上通知我。”凌如月起身,说道。
游半生跟着起身,看着他,不舍道:“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想和小凌子多待一会儿呢。”
凌如月面容微微一僵,快速瞪他一眼,转身疾步离去。
樊州城虽大,不过要查一个打更的并非难事,只要稍加打听一下,关于这一片的打更者都有谁,自然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位老伯。
而巧的是,这一片总共有三个打更,只有一位是个老伯,其他两个还都正值壮年。
老伯姓林,是个螺夫,一生未曾娶妻,无父无母更无儿女。
凌如月根据乡亲们提供的地址,找到城边上一个很小村子里,稍加打听,便很快找到了林老伯的家。
房子建地很偏僻,周围有许多树木围着,只有一间茅草屋,和一个草棚搭建而成的厨房。小小的院子,用低矮的篱笆圈起。
凌如月敲了几次粗糙的木质大门,声音闷实,并不算响亮。
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应答,便加大力度去敲。谁知,他刚敲了两下,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凌如月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最终踏了进去,跨过小院直奔茅草屋。
不出意料,屋门并未上锁,他推门而入。一眼望过去,屋内情景尽收眼底,除了必要地家具,里面却是空旷无人。
“难道是出门了?”凌如月走出来,站在小院里,抱胸思讨着。
心里隐约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位公子,您是找林老伯的吗?”此时,忽然一道淳厚的声音传来。
凌如月抬眼望过去,正见篱笆外站着一名大汉,他的肩上正扛着锄头。面上不禁微微一喜,走过去,客气地拱手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可知林老伯去了何处?”
“死了。”大汉见是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心里倒也不排斥,只是提到林老伯时,眼中闪过些许伤怀,“林老伯前几天突然感染风寒,却舍不得抓药,这一拖就拖出了大病,再请大夫来时,已是药石无灵。”
“感染风寒死了?”突如其来的噩讯,让凌如月有些无法适应,顿了片刻才又问道:“林老伯死了几日?葬在何处,在下想去祭拜祭拜。”
“已经三天了,这位公子是林老伯的什么人?”大汉看着他,憨憨一笑,似有些不好意思突然如此问。
凌如月却是不在意,说道:“林老伯曾于我有恩,今日本想来答谢他,竟不想老人家已离世。这位兄台,可否告知在下,老伯葬在何处?”
“原来是这样,不过林老伯倒真是个大善人呢。”大汉了然地点点头,随即又笑道:“正巧我也要下地干活儿,这位公子若是不嫌弃,我顺路领你过去吧?”
“多谢兄台,请。”凌如月拱手称谢,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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