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的表妹在追悼会上,成了主角。因为党医生临终前,当着医生面,对栀子的表妹,有一句口头医嘱:“家就交个你了!”主持追悼会的是市医院的院长,他原是党医生一手被养成,师徒关系密切。
栀子表妹代表亡者亲属致辞,受党医生医恩多多的一位大学生发了言。追悼会上的许多花圈,表明党医生在世上活着的价值。自然,花圈的多少,并不能判断亡者在世的价值多寡。一些身后零落的人,往往他作为人的价值不轻,相反死后哀荣备至花圈如海的王八蛋,生前以权谋私,其人值恰恰是负值。
追悼会结束后,栀子有事,同她姨妈先搭车走了。栀子扶着艾教授不紧不慢的走,这时听得有人喊“艾老师!”,艾椿听力有些退化,栀子表妹推了下艾椿:“爷爷,人家在喊你呢。”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有时还想起的弟子杨兵。
师生已经年不见,杨兵带着老师进了一栋二楼楼上的一间房子。
“你今天的悼词,的很好。”杨兵对栀子的表妹,“我怎么看,你很面熟。”
原来杨兵也在追悼会现场,但他没有看到被白色纱巾裹着头的栀子。他的对栀子表妹面熟,印象中一定是忘不了的栀子。
前不久,杨兵从省殡仪馆副馆长的位置上,被中州市聘为市殡仪馆馆长。他之所以重回中州,除了中州市卫生局真诚礼聘外,还因为老父不愿在省城养老,什么就是火化也要在中州的火化炉升天,老人恋乡重土这份心意,当儿子的尽可能给于满足,所以杨兵的生活轨迹,二十多年中,画了一个圆。
“回来好,回来好。”艾教授是真的高兴弟子回来,他有时偶然想到,自己死后,不知落到那位殡仪馆的敛容者手里,别将自己的脸弄的失去正形去见老伴。如今弟子回来了,他会把自己弄得形神兼备。然而,即使形神兼备,也很快会灰飞烟灭。
艾教授重重叹声气,站起来告别电话声此起彼伏的馆长办公室。
杨兵按排了轿车送行,并约定不日同老师叙话。
杨兵回到中州,隐隐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闻听栀子已经不在南方,可能回到中州。杨兵如今仍然是王老五,随着年龄的一年年递增,他对栀子的亏欠也在递增。
党医生的被凶杀,带来的后续效应是他的遗产处理。党医生的原配,没有生育能力,曾经认了个义女,但并没有书面协议。原配因为义女窈窕,不愿同义女多来往,因为干爹义女,向来传多。后来党医生坐牢后,夫妻又离异,义女就销声匿迹。
义女知道党医生没有孩子,很想分得他遗产一杯羹,这种想法也很正常。
党医生还真有一份近似遗嘱的墨迹。写在他的一份日记中,他的日记,有时记有时不记,不记的时候多。就像平常夫妻,想到爱的时候少,无爱的感觉多。夫妻的日子平平淡淡多。先时的爱已经化为柴米油盐,没有爱不影响生存,没有柴米油盐难以生活。所以,寻常夫妻是真修。
党医生有则日记这样写的:
我的私人门诊所让给美容所,是我晚年的一桩幸事,这使我由此结识一位很纯的女孩,这种女孩现在很难碰上。她主持美容所后,为什么她的生意比别的美容所兴旺?先前,我有个误解,认为有的美容所可能是藏垢纳污之地,但是我错了。正是她的纯,她的美容技术和她的至诚服务,赢得顾客。
难得她在美容所工作一天之后,还一定要来我这里,帮我做晚饭,陪我聊天,这是我一天中最为轻松的时刻,这时候,还有位年轻人来给我搞清洁卫生,就是我年轻狱友的家属,是位厚道的农村女人。
我相信遗传密码,从艾教授透露的信息,我终于弄清楚,艾教授介绍来开美容所的她是谁?原来她同她是姨表姐妹。我非常感谢艾教授,他给我介绍来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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