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闻右嗅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间猪舍和鸡棚。难道他们不养猪养鸭?他又跑到农民放杂物的院墙角落翻找鸡鸭的饲料,可是只找到几个烂土豆和堆发酵后丢弃的青稞。
天黑了,只狗懒洋洋地从地里走回来,象征地对他吼叫了两声就钻进麦秸垛堆砌的窝棚。宋建华看了看漫天璀璨的星光,知道自己今天无借宿,也跟着狗钻了进去。出人意料的是狗并没有驱赶他,还给他腾了块地。宋建华感激涕零,忙从挎里摸出个馒头扔给它,可狗只冷漠地看了他眼就闭上眼睡了。宋建华心安理得地躺下来和狗靠在起,狗身上的温度很高,让他感到既舒服又温暖。不知怎么,他突然有了抱住恋人那样的感觉,又自觉害臊,脸红心跳地往后靠了靠。和恋人依偎在起是什么感觉呢?他在想,可是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和异亲密接触过,真想象不出肌肤相依、耳鬓厮磨是何种滋味。应该很甜蜜幸福吧,要不人家怎么说销魂呢!
晚和白天的温度是两重天。宋建华来回翻身,怎么也睡不着,便琢磨起来:青藏高原由于空气稀薄,昼温差很大,白天温度高,有利于光合作用,而晚上温度低,植物的呼吸能力减弱,有利于青稞养分的积累。所以青稞的亩产量会很高,但由于受土质和气候的影响并不能大面积种植……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早上醒来,狗已不知去向,但扔给它的馒头还在。宋建华拍拍馒头上的灰,挑出几根狗毛,把馒头塞进口袋。走出狗窝看见太阳从金黄的青稞地里跳出来挂在弯弯的山羊角上,他伸了个懒腰,跑到地里帮农民收割青稞去了。
这干就是好几天,细皮肉的手划破了好几个口子,眼镜片也被麦芒刮出道道划痕,嘴角还起了几个水泡。
回到单位,大家知道他这几天的经历后都不可议,摇摇头。可他毫不在意,又向他们请教起这几天到的问题来。当问到这里的土壤结构、有机含量和水质成分等具体数据时,同事有的摇头,有的含含糊糊说不清。
第天早,宋建华又背上馒头壶水跑到村里,挨家串户去看农民刚刚收回来的土豆、豌豆等经济作物,还详细询问了其他农作物的生长况和有关数据,并记录下来。临走,又抓了点泥土灌了壶水,准备带回去化验,然后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刚进城就看见旁个工地尘土飞扬,打桩机“轰轰”发出沉闷的声响。几块水泥板上蹲着群工人,正端着碗对着夕阳吃饭,其中个人很像陈西平。宋建华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立刻从马车上跳下来边喊边跑。
陈西平听见喊声从水泥板上跳下来,问:“你咋来了?”宋建华也不回答,见他端着碗粉条炖猪肉,话不说抢过来就吃,旁的工人们直笑。陈西平嘱咐宋建华慢些吃小心噎住,可宋建华并没有放慢速度,飞快地扒着碗里的肉,又夹起筷子粉条塞进嘴里。陈西平见他不择食的样子,又从工棚端来满满碗肉,还用筷子串着两个馒头,说:“吃这碗,肉多!”宋建华也不推辞,跳上水泥板,学着工人的样子蹲着大口大口吃起来。吃完了肉,两个馒头也下了肚,这才放慢速度转着碗边把肉汤喝尽。他把碗舔得干干净净放下筷子,用袖子擦了擦嘴站起来说:“蹲着吃饱,站起来刚好!”
陈西平看着头发乱糟糟,脸胡子拉碴的宋建华,问:“你咋变成这了?”
宋建华笑笑:“坐在办公室里急死我了,个人跑到村里转了两天,闻到土味心里才觉得舒服。”发现陈西平光着脚,问:“怎么连鞋也不穿!”
陈西平搓搓沾满土灰的双脚,说:“就想踩在沙土中,感觉像走在家乡的黄土地上。”
“你不是坐在办公室描绘蓝图的建筑工程师吗,咋跑到工地上吃灰咽土?”
陈西平看了眼身后的工人,小声说:“听人家说在西藏个月的工资相当于地个月的数。如果搞设计的同时再兼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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