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监理,每天就能多给两元的补助,而且还有免费的白面馍馍和肉吃!我计算过,这样下来年要比地多拿千多块呢!”
“果真像李小虎说的,你来西藏就是为了挣钱?”
陈西平意识到说漏了嘴,笑道:“我知道我不中,没你高尚!”
宋建华靠在水泥板上,挺着吃饱的肚皮,说:“我来西藏没有什么复杂的想法,就是想学有所用,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无法和张浩天、王雪梅他们比。而你为了钱——我真没想到!”
陈西平有些难为,低着头说:“我家在河南个偏僻的农村,我是家中老大,下面还有五个弟妹。这么多孩子要读书,就像米缸被戳了几个大窟窿,怎么填也装不满。我家那几亩地全是父亲锄头锄头在草滩上刨出来的,不知道洒下了多少汗水。”
宋建华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打断他。
陈西平望着像鸭蛋黄样好看的夕阳说:“我父亲是种地的好手,撒下的种子均匀齐整,深浅适度,绝不会少出棵苗,远远望去整整齐齐像用尺子丈量过似的。他在地里拔草、锄地、浇水,腰都累弯了。我就想等哪天挣钱了,定要帮父亲把。”
宋建华听完他的故事,认认真真看了他眼,盯着缓缓落下的夕阳,说:“我小时候可没你懂事,成天和父亲作对。有天突发奇想要搞个“百鸟宴”,拿着弹弓四打鸟。不是砸烂东家的盆就是打了西家的狗,父亲追着我打。记得、九岁还给父亲烟斗里塞,等他去摸火柴时就躲在边等着听那惊天动地的声响。”宋建华忍住不笑了几声,露出孩童般的笑容,摸了摸有些干裂的嘴唇,又说:“有天,我忽然发现父亲追不上我了,向来盛气凌人的他对我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什么,我才意识到父亲老了。我好像突然懂事了,发誓再也不惹他生气。长大后,慢慢懂得父母的艰辛,看到乡亲们苦于不懂技术只能靠天吃饭,我就有了上农学院的想法。到了大学,志向更远了,不再想家里的亩三分地了。毕业后赶上家号召大学生去支援西藏建设,我就来了。”
陈西平听了宋建华的话自惭形秽,但绪还萦绕在自己父亲身上,说:“我脑海中两个父亲的形象总也挥之不去。”
“两个父亲?”
“个是在地里辛勤劳作累弯了腰、满脸沧桑的老父亲。个是穿着父亲的旧衣裳,戴着父亲的破草帽的稻草人!每天上学上看见两个父亲穿着同样的衣裳站在自家地头,我都分不清哪个是父亲,哪个是稻草人!”陈西平说完,从口袋掏出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递给宋建华。
这是幅功底很深的炭笔素描,人物的表细腻,画面温馨。麦田里站着两个破衣烂衫的“父亲”,微风轻轻吹起他们的衣衫,太阳高高照在他们的头顶。宋建华问:“你画的?”
陈西平笑笑:“其实我喜欢摄影,可是没钱买相机,就只能学绘画。想家时就画画家乡的山,梦中的小和爹妈!”
宋建华把画还给他,说:“唉,看见你的父亲,我也想起了自己的爹妈。他们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我却远走高飞了!”
两人都不说话,看着天边低垂的夕阳越来越红。
陈西平说:“来西藏的上,你问我为什么来西藏,我都不好意说,怕你笑话!今天都告诉你了,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宋建华把满是灰尘的眼镜摘下来擦了擦,说:“我们都是为了兑现个男人的承诺!和唐古拉山口那些匍匐向前的朝圣者样,都有个梦想你是父亲的好儿子,有责任,敢担当!”
陈西平没想到宋建华不但没有小看自己,还把自己见不得人的小想上升到这样的高度,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不如你有想,更比不上那些抛弃切的朝圣者。”
宋建华看着吃完饭远去的工人说:“我们和他们样,不论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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