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椿发现女儿在研究花伞,才想起来这把时尚女伞是谢晴女儿忘在这里的。 便起这位女客来找他的事。
“爸,你要是有秦伯伯那样的王百黛就好了。人家照应秦伯几年,秦伯百年后她理应分得秦伯一份遗产。你要是有个这样贴心保姆,这房子全给她,我们还考虑给她养老。”
“你这不是大话吧!邻居丁伯伯的大媳妇,早几年就动丁伯伯房子的主意了。你丁伯老伴往生后,找了个不错的保姆,但是大儿媳一定要赶保姆走,原因是你丁伯伯了,他死后这房子的三分之一,要给保姆。这原是情理中事么。我也真不懂,这大儿媳自己有房住,你丁伯伯还健在,就想到老人的住房。可是平时逢年过节,这位媳妇看也不看你丁伯。”
“爸,你不是一向不议论别人的么?我在读研究生时,导师出了个题目:为什么在中国,遗产比老人重要?丁伯家的事怕不是个别的。丁伯能找到一位好家政是他的福气。现在给老人找个贴心保姆,可比年轻人找对象难得多!由儿女来照应老年父母当然好,但是往往父母老了,儿女也老了,心不从心。虽然条件好的,可去高级托老院养老,但是国内如意的托老院很少。中国人还是习惯家庭养老。”
女儿走后,艾椿觉得女儿的不无道理,自己一个人生活,女儿女婿一直不放心。艾椿忽然想起紫蛾,这位曾经使她名誉扫地的女人,后来成了朋友,她不只一次的暗示,她愿意随时到他的身边,因为柳留梅等原因,他放弃了紫蛾、衣裳大夫等可以做伴的女人。相比较而言,紫蛾更为合适。紫蛾始终觉得有愧艾椿。
一般来,男人同一位有愧于自己的女人在一起,能够享受稳定的生活。
心里正想着紫蛾,紫蛾的女儿栀子突然出现在艾椿跟前,已经接近中年的栀子依然很中看,但白皙的脸上多了一分沧桑和冷峻。当年她是那样无私的爱着杨兵,但是两人的缘分毁于杨兵一时的短见私心。令艾椿惊讶的是她戴了黑袖章。
她母亲不在了,得胃癌走的。她回来是处理父母的那套住房。艾椿轻轻吁了口气,心情沉重。
肠胃癌大多看中穷人。紫蛾,她少年时,记得她的母亲时常到菜市捡垃圾菜,即被菜贩扔掉的蔬菜的边皮。捡来以后吃不完的就用盐腌起来,整个冬天大多吃腌菜,这腌菜亚硝酸盐多,是胃癌的温床。长期同垃圾食品打交道,加上贫穷导致的精神郁闷,这是穷人得各种癌症的主要原因。
艾椿望着依然苗条的栀子,感慨:“假如你生在富贵人家,享受着丰富的营养,也许成为体态丰腴的女人。”
“人都问我怎么保持体形的?哪里知道我的童年经常吃不到肉。”
栀子交给艾椿三张很旧的面值百元的人民币:“伯伯,这是妈妈一定让我交给你的。她她那时确实从你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的口袋里拿了三百元。本来是准备借你的,但一直等不到你回来。
因为父亲的工资,老板一直拖欠,我开学的学费没着落。可是回去后,父亲老板发了工资。这样妈妈第二天去你家,就准备还给你的。谁知你的夫人见我母亲就吵了起来,我母亲偷了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保姆同东家女主人的大争吵,伯伯你、伯母、我母亲都受到伤害。这三百元母亲一直没动,也没有勇气还给你,成了她一块心病。母亲临终之前,再次要我赶紧见到你,物归原主。”
“你妈没有别的?”
“了,他希望你不要原谅她。”
望着眼前多年前已显陈旧的三张纸币以及上面的庄严的领袖像,艾椿明白了紫蛾临终前的话,他忽然明白,最不能原凉的是自己,而不是紫蛾。
许多人一生之所以活得苦,是不能原谅自己。其实人一生中要不断地归零,以往有了成绩,把成绩归零,从头再努力。有了错误,吸取教训,把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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