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折回来找正路。允许人家改正错误,就是允许人家归零,重新上马。中国人的天性中有不允许人改正归零的一面。即使是杀人犯,也要尽可能给予赎罪的机会,绝大多数杀人犯一定会有深深的悔意。
艾椿记下了紫蛾的忌日。这个忌日比自己老伴的忌日晚了一天。
世上的人都是前赴后继奔向不归路的,明白这个道理的没有几个人。
“你父母的房子怎么处理?想卖吗?”艾教授问栀子。
“朋友,现在房价攀高,买房合算。可是回来一看,里面都是父母用的旧物,舍不得丢,哪怕是一双旧鞋。我把旧东西洗洗晒晒,免得生霉。暂时决定留着旧房。”
“我就不理解,许多人家,老人一走,老人用过的旧物,统统当废品处理。”
栀子留下一包血燕:“艾伯,没什么孝敬你,都这东西很补。”
艾教授很感激的收下了,只是:“以后别买这些贵重品,你挣钱不容易。”
他不好他不吃这些高级补品。高级补品往往是高级毒品,像有些人一样,越高级往往越毒。
屋燕主要产自东南亚,每年也不过是五六百吨,而洞燕只是二三十吨,红燕更少,即血燕,三四吨而已,放在市场,见都难见到。但是我国市场,这几年到处可见鲜亮淡红的所谓“血燕”,这是在欺骗无知的人。仅仅欺骗也就罢了,可恶的是“血燕”害人,经过加工,其中含有大量亚硝酸盐,市场不合格“血燕”是99。9%。
不合格血燕是经人工养殖的屋燕,经染色加工,冒充自然屋燕,毒燕害人。
谢晴的女儿秦谢走没几天,艾椿接到一个电话,是远方谢晴打来的,告知刘抗日病故,是夜间突发心脏病,没能及时得到抢救。
电话中谢晴的声音是低低的,也不上是悲哀。
谢晴:“艾老,老刘在生前时常提到过几个人,其中有你。所以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他走了。”停了会她又,“老秦就不要告诉他了,哎——”谢晴的“老秦”是指秦根,他也是刘馆长的朋友。秦根已经患有轻微认知症,否则艾教授回相约去吊唁刘馆长的。
艾教授轻轻叹了口气:“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同刘抗日虽仅仅只是一次见面,但这不妨碍刘抗日留给艾椿很深的印象,这位一生以抗日为己任的中国民间义士在他弥留之际,还念到老不死的自己,艾椿不禁老泪纵横。
“听女儿你心脏不好。”谢晴,“当然,你能来最好,有些事要同你商量。”
“心脏病还没有到不能动弹的时候,我一定去!”
“那你路上心,该带的药带上,什么时候到,告诉我,我去车站接您。”
问清了刘抗日的追悼会日期,艾教授决定前往吊唁。应该,这两年艾椿教授就很少外出,原因是冠心病加重,这种病的危险在于其突发性,防不胜防。
艾教授通知了谢晴他到站的车次和时间,本想不麻烦谢晴的。但是,毕竟离上次去那里时隔多年,而现在城市地图变化大,他已经记不起去刘抗日家的路线。
下了火车,艾椿已经见到站口站着谢晴,谢晴已经不再是多年前风韵不减的中年女性,微微现出老年女人的某些元素,例如,鬓边已见数根斑白丝,鼻子和嘴唇少了水分。自然,谢晴也觉艾教授的衰老,他的讲话声音很大,显然有了明显的老年性耳聋。脸部骨相明显,使人想到骷髅的模样,让人不敢多看。岁月真是残酷呢!
好在艾教授没有通常老年男人因腿部无力而出现的碎步,他走路步伐还算整饬,精神还不错,这使谢晴很安心。她原来不准备将刘抗日的丧讯告诉艾教授的,但老刘弥留之际还念及艾教授。而秦谢也希望艾教授能来一趟,她有些事要询及有见识的可靠的尊者,艾教授是她理想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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