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纸上谈兵也是社会进步，至少现在没有人扣你的帽子。”郁手一挥，“今天晓蕾请客，她得了一笔稿费，她的一片针灸理论章在国内有关专业杂志发表。”
“我们都是退下的等死的人，不谈政治，人家企业家教父柳传志在企业家聚会时，着重要大家在商言商，不谈政治。我们算老几？喝点酒、打打麻将、扯扯闲话，才是正事。”艾椿。
晓蕾请客是在一家不大的酒店，艾椿记得这是多年以前郁的第二任妻子林飞比较喜欢的酒店，在这里请过艾教授。物是人非，艾椿颇为感慨。
郁见壁上挂了一副对联，字很一般，但内容还有点意思：
新诗好酒能留客
秋月春花不赠人
艾椿：“记得林散之写过这两句，但不知是不是他自已拟就的。也是老客套的人东西，但事实上是这样的，有好诗好酒乃人生一大快事。不过这两句诗得换两个字，第一句中的‘能’换成‘易’。好酒不一定能留客么，酒逢知己最重要，知己相逢，浊酒一杯，得其所哉。第二句中的‘不’换成‘难’，秋月春花难以赠人么，谁能将月送人？春花易落，也不宜赠人。”
郁笑：“人就是好掉书袋。不过这两个字一改，境界就是不一样。”
“听林妈妈，她在这家酒店请过你的。”晓蕾，原来是晓蕾有意选在这家酒店请客，难得她的心意。
郁可能高兴，频频同艾椿举杯，艾椿是化动物，好冲动，好友好酒好环境，忘记自己的年龄和冠心病，两人竟喝了一斤多红酒，岂知酒的度数低反而容易醉。出酒店时，郁见两位老人都不胜酒力。幸好遇到一位衣裳大夫儿子样的热心肠出租车司机，到了住所楼下，司机几乎是背着郁上的楼。艾椿是被晓蕾架着进了房间。
半夜，艾椿醒过一次，特别想喝水。他在家里有个习惯，睡前把热水瓶和杯子放在床前，来这里第一第二夜，睡前都是自己把水瓶和杯子放好。昨晚回来后就一下躺倒在床，迷糊过去。
他打开手电。这手电还是柳留梅多年前缴获学生的战利品。高三的学生往往熄灯以后用手电在被窝看书。手电照见了床边有个水瓶，床头柜上的杯子里有泡好的茶，几片茶叶，淡淡的还有点温热的茶水，喝着真是解渴。这晓蕾的细心可见一斑，艾椿为老友郁有这个好女儿作伴晚年而高兴。放了水，又喝了水，艾椿继续寻梦，再次醒来已是阳光普照，他是被断断续续狗叫声吵醒的。侧耳一听，原来是金巴在他的房门口叫唤。
艾椿忙起来开门，金巴咬着他的裤管向郁的房间拖。艾椿抱起艾艾，进了郁的房间，见郁还躺在床上。艾艾一下跳到床上，用嘴拱着郁的脸，郁没有动静，艾椿一下慌了。他把手背放到郁的鼻孔下，生命体征的气息似有若无。又将手指按在他的手臂内关穴，没有什么感觉，是否自己感觉迟钝？
艾椿一下没了任何感觉，此时艾艾反倒安静的趴在主人身边，两眼却哀怜般的的望着艾椿。艾椿读懂了艾艾的眼光，立即拨打120，一会救护车来了，上来的医生认识郁：“我们的老主任怎么了？”他一手使病人头部后仰，下颌上抬，另一手感触颈动脉搏动。医生轻微的摇了摇头。医生立即把氧气袋的管子插郁的鼻孔。便让两位随行的壮实的年轻人用担架抬上郁，上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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